是不是，他？

賢妃說的聲音很輕。如果沒有刻意聽的話，都聽不到，黎綺玉不禁有些心疼。也有些茫然，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說。或者應該怎麽說。

賢妃看著黎綺玉的模樣，心裏就有了一個低了，嘆了一口氣道，“你不願意說，本宮也知道了。”

能夠讓黎淇玉這樣的，大概就真的是他了。

黎綺玉定了半響才轉頭看著賢妃點了點頭道。“真的什麽都瞞不了娘娘，是的，是紮庫勒，紮庫勒每年都會給雅嬪妹妹贈送發飾的，今年也不例外，所以才會過來。”說罷用左手摸了摸右手。

“那天雅嬪娘娘過來找到臣妾，說有什麽想送給賢妃姐姐，”說到這裏黎綺玉看著賢妃一笑道。“我們都覺得雅嬪娘娘傻，但是雅嬪娘娘可不傻，她什麽東西，都看的通透著呢，她知道臣妾同娘娘交好，還說如果他自己送給娘娘，娘娘一定會懷疑的，畢竟紮庫勒是他的哥哥，所以才找上臣妾的。”

賢妃點了點頭，轉頭對著黎淇玉道，“其實本宮也沒有什麽的，就是吧，就是聽高公公說了這簪子的制作過程，就想著，大概沒有人能在這麽上心的對待本宮了。”

那個簪子，傳說是用黃金和玻璃一起煉制的，才會融化出來這麽晶瑩剔透的玻璃心，而且玻璃和黃金的融沸點不同，基本上沒有人能夠煉成。

賢妃一想到紮庫勒站在火爐旁一點一點的融化食言，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心疼，大概以後再也不會有那麽一個人，對自己這麽好這麽上心了吧。

黎綺玉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好，半天才伸出手來拍了拍，道，“紮庫勒既然這樣子，娘娘就應該好好的，不要這麽整日的沈浮下去了，紮庫勒是希望娘娘號的，只要娘娘好，他也就會好的。”

賢妃也不知道聽沒聽見，楞楞的看著天邊，今天的陽光很好，把事物都渡上了金色的邊邊，很好看，賢妃瞇了瞇眼睛，很久沒有看過這麽漂亮的了。

楞了半響轉頭到，“放心吧，本宮以後一定會好好的，本來想這個世界上，沒有本宮店裏的了，本宮也沒有什麽可惦記的了，既然現在多了紮庫勒，本宮一定會好好的，過的很好很好，讓他放心的。”

黎綺玉點了點頭，沒有說話，只是摸摸的抓了抓賢妃的手，她不知道應該什麽，就這樣默默的陪著也挺好。

早上的太陽，黎綺玉瞇了瞇眼睛道，“這雪好像要化了呢。”

雪化了就要春天了，春天來了，真好，一切都會變得好起來的，黎綺玉瞇了瞇眼睛。

“化雪了就要冷了，今年冬天的雪，也不知道怎麽的，莫名的大，估計開春的時候，會冷，”

下雪不冷化雪冷，這是小的時候爹爹告訴他的，就事因為小的時候自己太野了。總是是不是的跑出去玩。尤其是化雪的季節。

“對了，姐姐，今年是不是又要選妃嬪了？”黎綺玉看著賢妃道。

“是呢，”賢妃轉頭看著黎淇玉道，“這個你還記得清清楚楚呢，本宮還記得你當初進宮時候的樣子，這麽一晃，好幾年又過去了。”

當初進宮，還是那麽一個小小的丫頭，跟他們一起，那個時候，他們還只是個小小的秀女，怕宮中的教引嬤嬤怕的厲害，看見教引嬤嬤的時候腿都站不利索，得得瑟瑟的。

教引嬤嬤當時帶他們的是一個姓姜的嬤嬤，那個時候姜答應總是同自己說，“唉你說玉姐姐，我這是造了什麽孽了？！我竟然跟那個老妖婆是一個姓的！玉姐姐你是不知道，那個老妖婆今天打那個秀女的架勢，我都疼的慌！”

黎綺玉淡淡的轉頭看著姜答應一眼，轉頭拿過杯子蓋上道，“快些睡吧，明日還要修煉，如果不好好的睡個好覺的話，明天說不定你家的老妖婆怎麽磨練你呢？！”

那個時候他們天天都要練習禮儀，如何有路，怎麽樣能把步子走的優美，怎麽把步子走的就像是不緊不慢的，而且還有一種天生的優雅勁。

那時候姜嬤嬤就總說，“你們當中，就是這個黎丫頭是最好的，不說她走的怎麽樣，就是這個不緩不慢的勁頭，都能甩上你們一年兩年。”

所以從哪之後，姜答應總是管自己叫姜嬤嬤的閨女，黎綺玉嘆了一口氣，轉頭看著賢妃道，“姐姐今年還會去看看秀女的選拔嗎？”

那年自己來宮中的時候，就是看見賢妃坐在高高的臺上，她還記得當年賢妃穿的什麽樣的衣服呢，白色的鮫紗裏面是一個粉色的長裙，高貴的不可一世。

就像天上的雪蓮一樣，黎綺玉迷蒙這眼睛就想，自己以後一定要做成她那樣的女人，高高在上的，做什麽事，都不會有人反駁，還會有人害怕。

正當自己出神的的時候，就聽到姜嬤嬤的聲音喊著自己，“黎秀女！讓你擡頭了嗎？！就楞楞的盯著娘娘看？！平日裏交給你們的規矩呢？！合著屎吃了嗎？！”

說實話，姜嬤嬤他們這一群的教引嬤嬤，禮節都不一定比自己好，成天張嘴閉嘴的屎，但是自己還是不能反駁他們，因為不能，所以不能。

黎綺玉趕緊低頭，不言語。

剛剛的堂上的賢妃輕輕的笑了一聲，轉頭對著教引嬤嬤道，“姜嬤嬤，這麽多年了，你說你，教了一批又一批的秀女了都，怎麽還是這個樣子，說話還是這樣，從來沒有改過來。”說罷嘆了一口氣道，“當初本宮就是這麽被你訓出來的，你說說你，你怎麽就不為以後想想，萬一你帶出來一個比本宮還厲害的，看誰護得了你！”

賢妃的一句話，雖然明面上是訓的姜嬤嬤，但是私底下確實在警告這些人，這些秀女，姜嬤嬤是她賢妃的人，你們如果還沒有爬上比賢妃還高的地位，就不要反對姜嬤嬤，或者，對她不敬。

那個時候黎綺玉就覺得賢妃說話很有意思，不品的話壓根就聽不出來，而且如果有一個傻的或者笨的人，一定不會聽出來賢妃說的什麽意思。

還有一種可能，就是可能賢妃罵了你一句，你還以為他實在誇你，你還為這事興奮的不得了呢。

姜嬤嬤揚了楊頭，有些高傲，還有些不好意思，看著賢妃道，“哎呦，嗨，娘娘這句話這真的是折煞了老奴了，老奴不就是這個脾氣嗎？當初娘娘不是也是知道的嗎？”

賢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，“恩，知道，當初你打本宮的時候，可是一點也沒留情。”賢妃說完太痛苦看著姜嬤嬤，無奈的笑了笑。

“嗨，這都是多少年的事了，娘娘還記得這麽清楚，”說罷姜嬤嬤難為情的撓了撓頭道，“老奴當時也沒想那麽多，就是想著不規範，就說了……”

“還說！”賢妃好笑的打斷姜嬤嬤的話，無奈的玩樂搖頭，這姜嬤嬤什麽都幹，就是太實誠。說罷轉頭對著黎淇玉道，“那個秀女，剛剛被姜嬤嬤訓的，你叫什麽明日？擡起頭給本宮看看？”

這是賢妃第一次同黎綺玉說話，溫柔的大方的，聲音帶著揉揉的意思吧，是吧，至於是什麽，黎綺玉分不清，她全身上下都有些渾渾噩噩的的，因為剛剛一直盯著賢妃看，現在反應過來，宮規上記著，這些都是不和規矩的事情，很容易讓人定罪的。

黎綺玉想想都覺得後脊背發涼，擡頭楞楞的看著賢妃，半響舒了一口氣道，“臣妾名叫黎綺玉。”

清脆的聲音，不平不緩的，不卑不亢的，當時給賢妃的感覺就是這樣，賢妃擡頭好笑的看了黎淇玉一眼，對著姜嬤嬤點了點頭道，“不錯，是個好苗子。”

隨機有轉頭對著黎綺玉道，“知不知道，宮中隨意的盯著一個妃嬪看是不禮貌的，在那個妃嬪沒有說讓你擡頭看的時候？”

賢妃的話音一落，黎綺玉的心都涼了一半，一起在這裏的秀女多半都在看著自己的笑話，轉頭不陰不陽的看著自己。

黎綺玉低了低頭道，“是臣妾失儀了，臣妾願意受罰。”

賢妃揚了楊頭一笑道，“本宮什麽時候說要罰你了？弄得和本宮是一個見一個秀女就要打得的人一樣，本宮不是姜嬤嬤，要對你們的行為舉止負責，本宮不過就是來看看，今年的秀女是什麽樣子的，有沒有資格伺候皇上，現在本宮看見了，你猜，本宮現在是怎麽想的？”

黎綺玉看著賢妃似笑非笑勾起來的嘴唇，有點不知道回答什麽，但是如果不回答的話，也是不和規矩的，只好硬著頭皮道，“賢妃娘娘的意思，臣妾不敢揣摩。”

“你倒是一個嘴甜的，”賢妃一笑道，轉頭看著黎淇玉道，“本宮覺得，還不錯。”

往事如煙，暮然回首的時候真的覺得，那麽多年都過去了，自己如果也站在了這個位置上。

“下次紮庫勒來的時候，讓本宮，見見他吧。”賢妃盯著天邊的雲，黎綺玉不知道賢妃是同自己說，還是在自言自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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